Rainglow (papering)

观千剑而后识器 操千曲而后晓声

【滴水兽与变色龙】第十六章 趁火打劫

  • 冷圈ooc突然复活

  • 大纲都在 就是懒得动

  • 心里已经搭起世界的各个细节,精打细磨就写得很慢

  • 有时间会尝试短频快吧……

  • 再次感谢您的不离不弃

  • 感谢光临 期待下次再见

  

哥谭的雨会下很久,久到天空放晴后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来不是灰色。

一觉醒来,可能会看到来自不同帮派的混蛋和正在逃跑的黑警挂在窗外的消防梯上。想要看到这种情形,你得在哥谭找到一间没有意外消失的房东、制作炸弹的邻居、黑帮沿街火拼等正常突发事件的小房子。除了那次为杀手提供狙击点位以及几次门栓被抢打掉之后,我暂居的小屋一切安好,完全适合一个这座城市黑帮小成员的日常起居。

云薄去几分,雨也停了,阳光挤开一条缝,让街道的水雾升腾上空。

维克多心情不错,他现在把车平稳地停在线后等着红灯。

“万恶的哥谭,老奶奶过马路不见一个年轻人上前帮忙。”他隔着墨镜镜片,对着后视镜捋平翘起的假胡须。

“年轻人不向老人收手续费就谢天谢地了。”我蜷缩在后排,身上套着件塔夫绸的连衣裙,那是法尔科内南下时送给我的离别礼物之一。

我将车窗大开,潮湿黏浊的空气涌进车厢,手腕隐隐作痛。抬头看着驾驶位上企图把一顶假发揉得更蓬松的杀手。

“萨斯先生,我们最近是不是招募了阿卡姆在逃人员。”

“怎么了,K?”他转过头来,视线越过我的头顶,瞄了眼一直紧跟于后的搬家货车。货车拐进小巷,耳机里传来讯息。

 “这个计划过于……随心所欲。”行动预演画面再次从脑中滚过,“就像是马戏团驯兽师临时出演小丑讲出来的笑话。”

“的确不好笑。”

维克多一脚刹车,转头看着我,故作严肃,墨镜挡住他的眼眸和不存在的眉毛。

“我们应该更加谨慎。”

随后将车向前一挪,谨慎地停在距离哥谭市警察局不过百米的罗斯太太甜品屋门前。他再次整理那顶凌乱的假发,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造型技术,往头上一戴,准备开门下车。

他转过头来,目光穿透薄薄的墨镜,或许是想在我的眼睛里审视自己的造型。我竖着拇指表示这身装扮无懈可击,他的嘴角和往常一样扬起小小的弧度,随后一溜小跑到甜品屋前,排在几个孩子身后。

距离任务开始还有5分钟。

“果然很随心所欲啊!”

罗斯太太的生意很好,GCPDD的大门前依旧热闹。

两名警察正把一个醉汉扭送出门。醉汉骂骂咧咧,踢掉了路人手里的牛皮纸袋。甜品洒落一地,小巷里的流浪孩子们上前哄抢。混乱中,警察和醉汉进行日常的你追我赶。

最终,片刻的喧嚣消失在城市不多见的阳光里。

热闹街景的对面则是一家外部装潢奢华看上去更像剧院的银行,进出的人群神情静默,让这栋建筑更加庄严肃穆。我摇上车窗,维克多也回到车上。

今天的杀手一改往日一身漆黑,墨绿色的西装外套点缀着四叶草暗花,握抢的手指套上银质戒指。他一脸遗憾地递来一包牛皮纸袋:“甜甜圈都被对面的条子买走了,幸好奶昔管够。”

“希望护士小姐不会害怕血糖高的老杀手。”

脑子不合时宜的回忆起早已逝世的老管家。年轻时物质困难,缺糖少盐,晚年的他嗜糖如命。他会在阳光很好的时候拿出收藏依旧的糖果,躺在摇椅上慢慢含化。

 “感谢您关心我的晚年生活,”杀手顿了顿,从牛皮纸袋里拿出粉色的饮料杯。“如果我这种人有幸步入晚年的话。”他咧着嘴角,眼里不见笑意,“也希望那时我们还能用健全的四肢相互串门,在护士眼皮下偷吃小蛋糕。”

这不可不是个好笑话,杀手先生。当然,由于讲笑话的小丑是临时补位的驯兽师,和猛兽打交道不需要笑哈哈。

“好东西要留在最后,”他放下纸杯,轻咳一声。佩戴好对讲耳机,把轮椅从后背箱取出,拉开车门,扶我坐好。

“低调谨慎是好事,虽然在哥谭抢银行不需要低调。”他语气轻快地仿佛计划是去郊游,俯身检查我膝盖上的稳定器,将配枪别在轮椅下方。

“再大声点就可以直接跳到PlanF……我会代表科波特先生来探监,带上你爱的奶昔。”

我从手包里取那条未经打磨的红心蓝石项链,他接过项链来到我身后,冰凉的皮质手套触碰到脖颈,耳畔一阵温热的风。

“YES,MY LADY。”

我摸着胸前族徽,并再次后悔自己草率同意这次“化装舞会行动”。

 

那时我正听着手里拐杖敲击地板的闷响,晃晃悠悠地走向宫殿样的议会厅,思考着要不要汇报这张会令奥斯瓦尔德崩溃的损失清单。

迎面走来的维克多·萨斯打着哈欠,深深的黑眼圈衬出他的脸色愈加惨白。

为了解救自己的母亲,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先生毫无犹豫地跪伏在地上,向一脸冷酷的西奥·盖勒文乞求,这样“恳求”换来了更多疯狂的“交换条件”。

从疯子帮闹事到暗杀市长候选人、搅乱选举,半个月来发生的一切都与奥斯瓦尔德上位时“重塑黑帮形象”的计划背道而驰。他常常坐在壁炉前暗自流泪,见有人来便故作镇定地继续下达那些违背他意愿但不得不做的任务。

好在萨斯和他的杀手团还有精力去寻找可怜的鲁伯特女士,而且相当上心,这让奥斯瓦尔德大吃一惊。

维克多漫不经心地把手下安排在盖勒文掌握的街区,“虽然老太太神神叨叨,但是烤的蛋糕很好吃。”没等他说完,眼里还噙着泪的奥斯瓦尔德便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这个站在哥谭之巅的男人在雇佣杀手的怀里放声大哭。杀手的双手在空中僵硬地比划,思考着抽刀还是上膛,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轻抚奥斯瓦尔德凌乱的头发,像是安抚一只受伤的小鸟。

 “那个……过来搭把手,把BOSS从我身上拿开。”

 

 “进展如何?萨斯先生。”我仰着头观察起他的黑眼圈。

“盖勒文,狡猾的狐狸。”维克多懒洋洋地斜靠在门边,换上一副陶醉的神情,听着屋内的响动。

“怎么了?”我停下步伐,只听得屋内传来阵阵打击声和逐渐虚弱的惨叫。

“钻石区和东街点钞房被GCPD封了,BOSS正在气头上。”他侧身打量起杵着拐杖的我,调笑道,“现在你和BOSS更像一家人。”

我没有搭话,翻查文件上的记录,“点钞房损失的金额和军火都在这,法尔科内家族存在钻石区的小资金也一并进了GCPD仓库。”

身后有人一把夺去我手中的文件,同时用脚踢开我的拐杖。我险些同老旧的墙壁撞个满怀。

维克多上前将我一把捞起,稳住拐杖对那人厉声道:“再上前一步,你的头就会和那边的麋鹿挂在一起。”

“我倒觉得你的脑袋很适合挂在吊灯边上。”女人的声音同样杀气腾腾。

眼前突然横来一只长腿,我接下那人的横踢。由于下盘抱恙,勉强稳住力道,迅速翻转手腕,化掉那狠劲。

“有点意思,怪胎和怪胎”。女人放下攻势,拿着从我手里夺走的文件,迈着妖娆的步伐,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

下一秒,屋内奥斯瓦尔德开始绝望的吼叫。

维克多眉骨微调挑,盯着女人消失的方向。

“她是谁?”我发觉自己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由于下盘不稳,刚才那一下让使手腕吃了力,吃痛后肌肉痉挛是正常的。我想去勾被维克多攥在手里的拐杖,好让自己摆脱束缚。可那双揽在腰间的胳膊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加力,把我向怀里一送。

“塔比莎·盖勒文,那只狐狸的妹妹。”他在耳畔低语,喉头有力的滑动,熟悉的草药香混着点硝烟味萦纡在我们四周。

我翻着白眼,哦了一声。

“杀手是风度,不是风骚…对吧?萨斯先生。”

他见我没有反抗,打出一个响指,支着拐杖滑步闪进房间。随后,杀手团女孩们从四面八方鱼贯而入。着装不似以往漆黑一片,每个人穿着运输公司制服裙,各自的名牌别在胸前,斜跨的腰包鼓起手枪的形状。戴眼罩的女杀手珍娜把正在恍神的我架上轮椅,推进房屋。

 

室内一片死寂,侍者们站立在角落里。

墙壁挂毯上满是喷溅的血液,地上趴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沾满鲜血的柴叉被“凶手”丢在一傍。

我探身观察那人的伤势,“这半边的颧骨没救了,不过还活着……哎!”

维克多一脸严肃的把我扶正在轮椅上,偏头示意侍者们可以上前收拾残局。

奥斯瓦尔德身后的壁炉烧得很旺,布奇和塔比莎的身影将他罩在漆黑的座椅里。他压抑怒气没有尖叫。

“所以现在又要纵火了?”

“这可不在我们的业务范围内,恕难从命。”维克多靠在长桌傍,拐杖扛在肩上,冲着塔比莎吹口哨。

奥斯瓦尔德稍稍挺直身体,一番单方面的讨价还价后,还是答应塔比莎去寻找可靠的纵火者。女人满意地将一个盒子推向奥斯瓦尔德,扭着腰肢向门口走来。

她先是拍了拍维克多腰间的枪袋,顺势撑住轮椅扶手,一双媚眼盯着我头晕:“新鲜的款式,可以试试。”随后继续无视已经拔枪的杀手团,消失在门后。

“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奥斯瓦尔德愤愤地低吼,神情更加阴郁,转向严阵以待的杀手们:“都计划好了吗?维克多。”

维克多点头示意,随后一脸坏笑的望着我。“不过我还需要借苏小姐一样东西。”

 

“我们进去了。”

维克多把轮椅停在银行大门前,冲着门前的安保人员招呼。“劳驾,这位小姐腿脚不便。”身形高大的安保人员拉开沉重的玻璃门,以同体型不相符的轻言细语询问我们的来意,大厅内每个角落都有低频却缜密的交流,比起银行这里更像是一处情报交流中心。

开在哥谭警察局对面的市中心银行,由韦恩家族出资修建,作为黑白旋涡边平静的避风港,正当的资金,龌龊的赃款都会向这里停靠。金库没有钥匙,开关只需要两个大力士拧动门上简易的螺旋开关。每日会有两个黑帮家族安排服务人员与打手。除了之前疯子帮扎爆了这里的运钞车,打碎了前门玻璃,这里就是哥谭为数不多的“安全奇迹”。

而GCPD收缴的黑帮“赃物”也都暂时存放在这里,按照这家银行的规矩。若是GCPD三天内不做转移处理,这些“赃物”便被当日执勤的家族“回收”,算作应得的租金。

今日轮到雅库扎家族和迪米特洛夫家族,他们对现任哥谭之王很有敌意。雅库扎不久前以法尔科内旧臣的身份抬高区域税收,被维克多“友好警告”。

接待员将我们带到一件全玻璃的贵宾室,值班经理坐在房间的中心,身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保险柜,简约的空间便没有多余的杂物。她看了看我胸前悬挂的项链,程序性的露出微笑,“能为 Sullivan家族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点头说明来意,清点家族的宝石库存,她起身要带我们去库房,维克多在身后小声提醒:“想办法让她坐在那里。”

让人老实待在那儿,说来轻巧。

我看着那保险柜,想象着下一秒经理就被身后闪出飞刀钉在墙上。

此时,维克多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即刻摆手让经理停下,故作神秘道:“对了,我们需要复查一下和……和韦恩集团!对!和他们签订的那份协议。”并摆手示意维克多把轮椅推到办公桌前,以一个放松的姿势等待“那份文件”出现。

经理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拉下百叶窗,挡住玻璃房间外的监控,转身走向那个保险柜。柜子里上下分层,上面整齐堆放着文件,下方则是一扇有些突兀铁栅栏。

维克多弯下腰,声音压低,凑的很近:“你怎么知道会有那种文件?”

我也哑着嗓子低声回答:“不知道!”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搭上我的肩头拍了拍,表示佩服。

经理取出一叠文件,脸上挂着标准微笑:“抱歉,因为协议签署时间有些久远,我们需要核对一下,请您稍等。”

我礼貌回应,发现维克多已经来到我身前,他拿掉墨镜,狡黠的笑一闪而过。

是时候了。

“这里的规矩,只认名牌不认人。”维克多继续压低声音,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口红和小镜子,不等我反应,便挑着我的下巴细细抹上,朗声道:“小姐,这样可以了吗?”

经理在他身后探头,随后便低着头专心看着文件。

我一把拉住眼前晃悠的领带,他凑到耳边低声怒吼:“我只是腿脚不便,不是不能自理。”

 “那我干的还不错,小姐的气色好了很多。”他满不在乎地贴近,将手伸向轮椅下方,“K,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才显得活泼开朗。”

刹那间,埋头查看文件的经理被麻醉针射中,她惊讶地望着我们,想要发声却被绕后的维克多捂住口鼻。

片刻后,经理瘫软在座椅上。

百叶窗保护着这间小小的贵宾室,这里谈话不会泄露半分。

我站起身,膝盖间的稳定器能让我正常行走但痛感没有丝毫减轻。维克多熟练地脱下经理身上的制服,把衣服和人平稳的放在地板上。他转身走到门边,背对着我。

“她归你了,K。”

贵宾室的门推开,行事果断的经理已经为苏利文家族的代理人完成手续。库房前,高大的保安见到经理的名牌与钥匙后,一左一右拧开金库的大门。经理带着腿脚不便的家族代理人与头发有些古怪的护卫进入金库后,门被重中的关上,防止突然有人闯入。

维克多推着轮椅来到一间开放的库房。库房里堆满从奥斯瓦尔德点钞房缴获的军火与钞票,小库房的尽头有一扇小门。

“GCPD不能直接进入这间银行,赃物转移只能通过这里。”他拿出一串开锁工具,吹声口哨,锁应声掉下。门外停放着一辆货车,货箱门敞开,里站着杀手团的姑娘。

“姑娘们,好久不见。”

她们亲吻自己的工牌,将它们甩到维克多脚边,默不作声地将那些“赃物”搬上车。

不一会,我们就站在空荡荡的“赃物暂存处”,目送货车满载而归。

金库大门关闭,经理脚步踉跄,两位高大的保安依旧目不斜视。

 

我拉开那扇藏在柜子里的铁栅栏,阴冷潮湿穿过迂回空间扑面而来,我听着里面阵阵风声。对身后的维克多说:“这下面是哪儿?”

 “我们也想知道这条旧逃生通道的终点,按照建筑图纸,应该是隔壁小巷的某处废旧商铺,但尚未确定具体的位置。”

还未等我提出返程计划,手里突然出现一顶假发。维克多已经跳进通道里,一颗光亮的头向着黑暗移动。

“萨斯先生!”揪住他的后衣领往回拉,“在你下地狱前,能劳烦你把我和可怜的经理送出去吗?”

 他站在黑暗中,认真思考片刻,对着身后未知的前路叹了口气,麻利地爬出通道,戴好假发,推着昏睡的经理往外走。

我默默拉开百叶窗,让光进入这个房间。

房间外的人们按部就班,低声私语,丝毫察觉这里已发生“盗窃”。

沉重的玻璃门就在眼前,可以看见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里面载满奥斯瓦尔德先生失而复得的财物。货车以黑帮银行为中心,已经溜达了好几圈,现在正经过维克多用“正规程序租借”的凯迪拉克,而这辆漆黑的轿车没有丢失轮胎,没有被砸坏玻璃,也没有交警抄牌,车辆完好无损。

只听见维克多他万般不舍地喃喃道:“这次任务太没有挑战性。”

“萨斯先生,你现在正推着需要收尾的任务。”

保安依旧给每一位进出这里的客人拉开沉重的玻璃门,迎面走来一位男士。

鸟群掠过灰色的天空,行人步履匆匆,警察依旧追逐着醉汉。

我和维克多同时回头,看着走进门的那个人。

西奥·盖勒文,正和银行内的经理交谈。

“是呀,还有任务没完成。”维克多整理了一下不属于他头顶的头发,“这里可是狐狸洞外。”他像一只鬣狗,就算饥饿到极点仍要贯彻自己的猎杀原则,趁猎物不备从后折磨。萨斯直勾勾地注视停在街边的车辆,试图在其中一辆的前引擎盖上找到属于盖勒文家族的标志。杀手身份的惯性肢体语言引起门前保安的注意,我戳着他的后腰希望可以提醒他保持冷静。

维克多不以为然地打了一个哈欠,收敛起狠戾的神情,迈着慵懒的步伐推着昏睡的“苏利文小姐”下楼梯,嘴里继续喃喃:“真可惜,麻醉针计量不够了。”

“这是很重要的客人,我稍后回来。”我向门前的保安出示自己的工牌,随后协助维克多将经理放进车内。

想来也不会有人疯狂到要在黑帮银行内拔枪,保安将银行大门重新关好,不再看向街道。

坐回车内,我直接瘫在车座上,后排是经理小姐还没有苏醒,维克多却若无其事的点开收音机。

“我以为你会去挟持盖勒文,逼他说出鲁伯特女士的下落。”

“是有这么一个念头,但不是今天。”

他将车开进GCPD一旁的小巷内,将假发、墨镜、仿造的苏利文族徽和可怜的经理一同放在垃圾桶边的旧报纸堆上,脱掉印着四叶草暗纹的西装外套,盖在经理身上,顺手拽掉她脖子上属于苏利文家族的原石项链。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喜欢节外生枝?”我接过他手里的项链,看着他喝掉最后半杯奶昔。

“人不就是喜欢给自己惹麻烦吗?”他看着地上的经理,一如既往地似笑非笑。

“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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